红原县电器维修部第二故乡红原
发布时间:2024年07月31日 点击:[8]人次
每年入伏,就格外想念鲜花盛开的草原--红原。毕竟在红原生活了二十九年,不说魂牵梦绕也是时常惦记着的地方。
此次之行,在松潘毫无高原反应也无去年到刷经寺时出现激烈高原反应的心理阴霾,便放下包袱,轻松前行。给自己的心理输入强大的意念:“我就是土生土长的红原人,高反算个啥,让它滚得远远的!”这是我中学同学告诉我的好办法,果然不错。从松潘向草地进发,心情一路阳光,但天公不作美,乌云笼罩,细雨密布,刮雨器不停的工作着,祈盼着到了红原雨就停了,那样才能真正感受夏季草原的风情。随着雨点的减弱,从车窗外望去,绿茵茵的大草原将山谷渐渐排开,草原无垠,视野开阔,在草地上见着食草果腹后心满意足游荡着的一群群牦牛,祭祀的经幡和游牧的帐篷将夏季的草原装点得丰盈娱眼,更使人感慨的是路边的帐篷前停着牧人们的摩托车、皮卡车、小货箱车和小汽车,牧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今不只是骑着马儿才能放牛羊、驮物品了,完全可以运用机械化的手段自如的完成各种事务。望着漫山遍野的牦牛群,老公感叹道:“牦牛全身都是宝,牛奶、酥油、奶渣、牛毛、牛皮、牛肉哪样不值钱啊?何况一头牛就可卖一万多元,你想,要是一家牧民养上百把头牛,待出栏时收入就相当可观了,买辆车算个啥。”
路过色地、麦洼、瓦切乡时从车内感受到这些乡镇的变化今非昔比,以前的房屋破旧不堪,稀稀拉拉,不成体系;而今的建筑排列整齐,时尚现代,格调清新,虽然不是天清气朗,但一排排红瓦黄墙并配套独立院落、独具民族特色的藏族民居在草地上散发着耀眼的魅力,给人以无尽的遐想。特别是每家每户的物质生活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什么太阳能、热水器、电饭煲、电视机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他们吸的是无污染空气、喝的是新鲜牦牛奶、吃得是川贝(贝母)滋养的牦牛肉,幸福指数不言而喻。
一路观察,不断感慨,不知不觉红原县城到了,雨还是不停的下,我们见蓝天白云的祈愿终未实现。感觉气温越来越低,我们加穿羽绒服、套上厚裤子,还感觉冷,管它的,先去找第二个老家--粮食局。红原的街道早已不是当年弱弱的丁字路独街了,那时的街道拿别人的调侃就是“街头打个屁,街尾臭断气。”逛完整个县城用不到十分钟。而今,映入眼帘却是,建筑规划有序,街道八街九陌 、商铺鳞次栉比、酒店林林总总……红原,完全就是一座独具特色的现代新城。
粮食局还真不知道从何而去,等罢红灯朝左转,全凭运气,两眼不停的左右打望,老公突然惊喜的指着左边告诉我:“看!你要找的粮食局就在那里!”我一看红粮宾馆的招牌果然很显眼,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车开入院内,将车停好后,直接去寻找当年我们一家子在粮食局住过的房屋,旧房全然不见,凸显在眼前的是一排排粮库、红粮宾馆及临街的办公楼。熟人碰不见一个,旧房寻不着一间,怀旧的情绪无从释怀,不得已在大门拍一张照后,准备悻悻然而归。突然从办公大楼走出来两个小伙子,老公上前询问情况,好在他们还听说过我父亲,便对我们讲:“车上的那位你认识吧,她是李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父亲以前的同事李叔叔的女儿,我随口喊到:“李盛华,我是秋松姐姐。”她立马跳下车来,兴奋的说:“秋松姐,李盛华是我妹妹,我是李盛盈。”说明来意,他们夫妇俩告知我们以前的住房还在,就在隔墙后面,他们热情的带我们前往。在杂草丛生处依然坚挺的矗立着我们曾经住过的旧居:青砖锈瓦、木门旧窗,在后面高大楼房的衬托下愈加显得落寞沧桑, 真有“陌阡不移旧,邑屋或时非”的感悟。盛盈妹妹俩口邀请我们到他们家去坐一下,我们欣然应允。哇,进入屋内太暖和了,忙坐在火炉边取暖,我说:“这几天在内地巴不得打光胴胴,而在这还要烤火取暖,所以草地几县的高工资不是好拿的哦,不得不向这里的人们致敬!”聊旧事,谈眼前,在交谈中,激动之处不由自主的将小时候“李老二、谢老三”的称谓的从嘴里冒出,老公提醒我:“弟弟妹妹些都年过半百了,还在喊老二、老三的,不礼貌哦。”我连连说:“见着两个弟弟妹妹,说高兴了就脱口而出,对不起哦!”他们却说,这样好,这样好,很亲切,仿佛使我们回到了小时候。
已到午餐时间,妹妹俩口邀请我们去清真餐馆吃饭,清香的奶茶、可口的饭菜融入了他们对曾经一起长大并共同度过那段岁月的异性兄妹的浓情厚谊,感动之情难以言表。
在盛盈夫妇的陪同下我们还寻访了我读过的中学和当年工作的文化馆旧址。曾经的教室、寝室、球场及老师宿舍在眼前现代化中学的场景中寻觅不出一丝一毫的踪迹。而曾经工作过的文化馆以及结婚时的婚房已变成有一条宽阔的大道,真是不破不立啊!
本想在红原住上两天,慢慢寻旧,但查证天气预报后得知,红原连续五天都有雨,草原一旦下雨气温便会下降,在凄风苦雨的境况和乌云笼罩着的景象下全无观览、拍照和寻访的心情了,我们决定立马回成都。
红原不愧是个夏季首选的旅游目的地,在月亮湾、安曲牧场、安曲乡及到龙日坝的路上牧家乐集中的地点停满了各种拍照的自驾车,游客近距离的观览着草原上的各种景象。要是不怕冷,雨中观草地也不乏是一件惬意之事,乌云将远山近黛,草地溪水添加了一分独有的厚重和宁静,使常居住在城市里倍受嘈杂焦虑煎熬的人们放空身心,如释重负。我不停的车拍,从红原出发二十多分钟就到龙日坝了。
龙日坝是我必须停留的地方,小时候我在龙日坝住了十年有余,那时气候虽然恶劣,冬天有时会出现零下近四十度的情况,引炉子用的煤油都会冻成固体,但在父母的精心规划和尽心照顾下,我们几姊妹从来没感觉到极寒给生活带来了困境和痛苦,只感觉到的是温馨和快乐。从资料上查证,虽然目前龙日坝已将龙日乡与龙日坝合并,新设立为龙日镇,但人口也不过就2000人左右。我下车去找以前的粮站未果,只得求助旁边一个小卖部的小伙子,据他讲粮站旧址就在我刚才看的地方,但早已拆掉;供销社还在,听说被成都一个老板买了;我问街上的龙孃还在不在,他讲已去世了。看见当年的景象不复存在,真有一种落寞空寂的感觉。
童年的龙日坝设有粮站、储蓄所、供销社等机构,街上还有很多内地进州讨生活的木匠、弹花匠、水泥匠等手艺人,加之还有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前身由省公安厅劳改局主管的龙日农场,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更名的龙日军马场。那时一个小小的龙日坝预测愈万人,龙日龙场的场部机构齐全,除了行政机构外,还配套的有医院,里面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医生,也不乏有就业的国民党医官改过自新后为新中国的医疗事业服务的医疗人员。我还记得一个赵叔叔,松潘人,国民党远征军医官,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听父母讲他的医术精湛,为人谦逊,劳改就业期限结束后回到成都九眼桥家中养老。更使我们记忆深刻的是,场部有一座很气派的礼堂,最期盼的就是父母骑着自行车,在冰雪路上载着我们去礼堂看由有艺术特长的就业人员叔叔阿姨们演出的川剧和其他节目,虽然对川剧看不懂,但最满足的是孩子们青睐欢乐和闹腾的气氛。后来,要是表现得好父母亲还会奖励我们去农场礼堂去看《地道战》《地雷战》《奇袭》等各种电影。得知可以去看电影的那一天,心情非常喜悦,走路都是哼着乐曲,一步三跳。除此,我们还会去看父亲与其他单位的叔叔们打篮球,在球场边几姊妹高声稚气的为父亲鼓劲加油,父亲见我们的表现,会投来欣赏和爱怜的目光,现在想起此场景立马在心头便涌起一股暖流。龙日坝的童年生活就在这样人为营设的乐观向上、坚强隐忍的日子里与恶劣荒凉、空气稀薄的自然环境日日撕磨着并占据上风。我觉得这真是一种需要学习和坚守的品德。
老公见我站在旧址久久挪不动脚步,便催促我赶快上车,还在沉思中已过刷经寺来到俄木塘。寻不见俄木塘的花海却见着一家卖酸奶的藏家小店,老公说:“听说这里的酸奶资格,我们买点酸奶回成都。”进入店内,见店主正在挼糌粑,我便与他们交流起来,惊喜的是他们还认识我父亲,说父亲藏话说得好,是个好人。他们热情的邀请我们吃糌粑,我们连忙道谢告知他们已吃过午饭,征得他们同意拍了几张照片。从交流中得知,他们小店生意不错,店内的各种食品主要卖给游客,但由于疫情的原因今年游客少多了,希望疫情早早的结束,游客可以进草地去游玩避暑,他们由此也可以生意兴隆,两得其乐。